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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兵的時候,單位上有一位士官有陰陽眼,據說他小時候常被所見的異象嚇得半死,後來找法師作法封印掉了。由於他下部隊時間與我相近,所以比較談得來。

但是不知是因為時間久遠或什麼原因所致,封印漸漸鬆動,以致於他不定時還是會見得到,就算看不到的時候,只要『異物』一靠近就會有感覺,頭皮發麻寒毛直聳之類,嚴重的時候還會頭痛欲裂。平常我們只當他開玩笑嚇人,不當一回事。

我 們單位不是一般的野戰師,是已經過裁減人員編制專門處理校點召事宜的基幹營隊。平常單位裡一個連級大致上是配一百個人員左右,而我們最小單位是以營級來計 算,才十幾個人而已。而我們駐守單位是一個旅部配一個砲兵營隊,總共也才不到一百個人。也因此我們不必參加演習、行軍及五項戰技競賽,當了二年兵,說真的 連手榴彈還真的沒摸過,更別說五百障礙到底是幹嘛用的,那些都離我太遙遠了。

可是我們依然沒閒著,每個營隊都有配給負責管理的區域,與整 棟四層樓高鋼筋水泥建築的營舍,比照一般單位每月配發的行政事務費就是用來修繕工事所需的花用。由於單位裡人數真的很少,扣除基本常態衛哨及休假人員以 後,人力更是少得可憐,於是我雖然是後勤兵科的士官,平常也是需要帶兵及值星(上次談到的站哨經驗是剛下部隊尚未晉升前遇到的事),而且照規定後勤兵科士 官並沒領導加給津貼,真是可憐呀....。

有一次,因為負責的營舍借給其它單位辦理校召,結束後連長叫我帶幾個人先去打掃,之後又派那位 士官去清點房舍設備有無損毀以便向借用單位辦理申賠。當時時間約在傍晚四五點左右,只見他一跑來就找我,拉著我跟他一起去清點。我開玩笑的笑他,『都那麼 大的人了還要人家陪啊?難道是怕鬼!』,豈知他緊張得猛點頭,一直拉著我一道去。我心裡想著,好吧,上次沒看清楚,這次好歹也是個機會,說不定真能瞧瞧到 底是長得如何的玩意兒。於是我就陪著他一層樓一層樓的清點檢查門窗有無破損等等...

上了二樓,他略有遲疑的指著一個門關著的房間告訴我 說,『裡頭剛剛有東西,可能是聽到我們的腳步聲跑了,剛走不久....』我狐疑著走進去,在接觸到房裡的空氣那時愣住了。那種感覺很難以形容,彷彿所有空 氣都凝滯住般,密度感覺比較大,好比打開冰箱門時迎面而來的冷氣一般沉重,差別只在於缺少了那般寒涼。但是我並沒把感覺告訴他,只笑著說他一定是神經繃太 緊,胡思亂想的。

接著清點完以後再上三樓,並無異樣,卻發現在角落的廁所門卻被釘封死了。之前在借調出去前曾經檢查修繕過,所以裡頭可能 有遭破壞才被釘住掩飾,我心裡這麼想著。旁邊那位士官卻用著一種顫抖的聲音說,『那....那東西....就....就在裡面....』我馬上一腳把門踢 開,然後走進去站定,接著那位士官也跟著進去,站定。前後差不多有十秒時間,突然有一陣不知從何出現,淡白霧狀的煙風從我倆之間吹拂而過,直往門外遁去。 我看到他的臉整個發白,直挺挺的看著我,一句話也說不出。

我這人平日膽大,也並不喜歡怪力亂神,只當自己看錯了,經一細想,若是踢開門那 時的風壓反彈,在時間點上並不合理。於是接著急忙跑去檢查窗子是否有破損才會有那道風的出現....結果門窗竟是完好無缺的!之後我便問他是否看到了什 麼,他只是無力的點點頭,不論怎麼問他,他都不肯再說了。

晚點名後到就寢前有一段自由活動時間,我又問他到底看見了什麼。原本他一直不肯 說,禁不起一再逼問下他才說出,『我知道你應該至少看見了一團白霧,因為我看到的除了一團白霧以外,還有二隻如拳頭般大而且空洞的眼睛惡狠狠的瞪 我....要不是你也在場,我可能早就嚇暈過去了....現在想起來還很怕....』

隔天向學長提起這件事,學長才說,『曾經聽以前的學長交代過,那棟營舍有出過事,好像是一位不堪凌虐或是女友兵變而自殺的兵吧!沒事少過去....尤其是晚上....。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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